夜幕证词:在车里撞了我八次高黄白月光
夜幕降临,车内的灯光像在呼吸,微弱却绷紧。外面的城市是一条被夜色拉紧的线,缓慢掠过玻璃。此刻我没有名字,只剩一个词在心里回响:证词。坐在后座,耳边是仪表盘的嘶嘶,眼前是另一具躯体的影子,冷静却危险。街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,互相纠缠却无法对话。
转弯处的第一撞像金属敲击,胸腔被挤压,肋骨像要被挤到心跳的边缘。安全带划出一条红线,指尖发麻,却努力保持呼吸。第二次、第三次接连发生,车内光影在彼此之间跳跃,我的掌心全是汗,紧握方向盘,试图维持一个能写下句子的姿态。八次的数字在耳膜里重复,像路牌一步步逼近。
月光从挡风玻璃泼下,高黄白混成,像夜里的一层薄糖。仪表灯在胸腔内折出细长阴影,我的呼吸变成车内的节拍。窗外的树影被光线切成碎片,车内只剩心跳和轮胎的摩擦。空气变得紧密,甜中带苦,仿佛连空气也知道这段路藏着危险。

每一次撞击都带来热浪,像有人在胸腔里敲击空桶。手臂被逼向座位,肩膀发酸,颈背发僵。喉咙干涩,声音难以完整吐出,只好让每次吸气成为下一个句点的桥。刹车与心跳在耳边合唱,我尽力保持清醒,记忆却开始按下暂停键。
八次的暴力被收进一个小盒子,盖子却永远合不上。我把夜里的痛写成证词,放在心脏旁的角落,像珍藏的票据。证词不只是指控,更是一条能把自己带回家的导航。车灯从前方滑过,路人影子静默作证,见证我渐渐学会离开。
引擎沉默,夜色退去余温。我打开车门,站在路灯下,呼吸混着汽油味与潮气。八次撞击像旧事的钩子,被我拽出胸腔。此刻我明白,证词不仅指向他人,更是对自己的提醒:夜里要学会倾听声音,学会让光线指引回家的路。